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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康问,不至于兜不上话。因如今离正式动笔还早,时间不算紧,宋伯康让她好好休息,等到痊愈再来做事也是无妨。 絮雨被他扶着慢慢走了出去,外面停着一匹马。她上马,经指点,从近旁一扇临时开的专供工匠运送泥瓦石料等物的便门出了宫。 路不远,她回到还在住的那间传舍,人没下马,耳中便听得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雀跃般扑来:“小郎君!是我!” 青头欢天喜冲了上来,看起来好像早在这里等着,伸手扶絮雨下马,又一路搀送进去,取出只青瓷小瓶,说是郎君从前得自西蕃的伤药,治跌打外伤,效果奇佳,又将用法说给絮雨。 絮雨接过,笑着道谢。 “我跟郎君如今住得离你不远,只隔着一条街。厨娘晚些会来,给小娘——” 他啪地抽了下自己的脸。 “——给小郎君你送饭食。” 絮雨忙道:“真的不敢再劳烦了!” “是她自己定要来的!和郎君没半点干系!” 青头替主人撇清关系。 “她做的饭食比传舍的可口。再说你腿脚扭了,行动不便,她来服侍,也是方便。” 絮雨沉默了。 在宫中已那样麻烦过他了,此刻如何,其实也无大的区别了。 再推三阻四,倒显自己惺惺作态。 “对了,小郎君你怎会来长安?” 青头早就想来这里瞧瞧,只是之前得过主人严令,不许靠近,故始终未能如愿。今日人在家中坐,消息天上落,竟然让他送药来此,正中下怀,一溜烟跑来,此刻见到了人,怎还忍得住那一颗已压抑多日的好奇心。 絮雨含糊应了两句,只说是想来长安寻上进的机会。 “小郎君你知不知道郎君是如何找到你的?”不待絮雨答,他自己便噼里啪啦说了起来。 “当日你走之后,郡守好一番怪罪郎君。他和王子寻遍周围,连你人影都无。收到告身后,不顾路远,特意又先去你庐州旧居寻你,我是随了王子先入的京。” 此事絮雨分毫不知,一怔,迟疑发问:“他还去庐州找过我?” 青头“啪”一下,又打了下自己的嘴。 “我这该死的嘴!不说了!不叫我说的!” 絮雨若在恍神,并没留意他的举动。 青头在旁憋了片刻,看她也没追问,自己话说一半,却难受得要命,忍了一会儿,实是忍不住,深心里更替主人惋惜,找得这么辛苦,为何不让小娘子知道? 说一个字是说,说全部也是说,并无大的区别。 心一宽,点头:“是,是!就是为了寻你,郎君最后一日才到的长安,我看他人都黑瘦了不少,可见路上有多辛苦。贺阿姆若是瞧见,必要心疼死了!可不止如此!后来那天我在西市无意遇到你,没叫住,回来和郎君说了,他才知道你也在,找你找得更是苦!” 青头一口气把主人如何出城去找送水老翁,如何一轮一轮找她,找遍全城,最后查到漏登的那间旅店,才终于找到的经过说了一遍。 “郎君当日真是无心之过,诚心至此,小郎君你千万莫怪!” 终于把想说的都给说了出来,青头如卸下肩担,人顿时爽利不少。 絮雨沉默了良久,道:“我没有怪他。” 心满意足的青头回了,当晚那来暂时服侍的妇人也走了,又剩絮雨一人。应是足踝依然胀痛的缘故,睡到半夜,她再次自那反复的梦境中醒来,冷汗涔涔。 闭着眼,心头一时乱纷纷涌入无数的杂念:永安殿的熊熊烈火、不知下落的阿公、变作了簪星观的旧居、昔日的阿姐与赵伴当,还有阿耶,如今这个潜居道宫、她至今连窥见一面也不得的圣人,他还是她从前的那个阿耶吗…… 往常夜深之时,当这一切若因某个机缘交织而盘踞在她脑海,她便会若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的汪洋,漂浮、恐慌、又无法自拔。 但这一夜,在梦醒后,那些盘旋在她心头的诸多杂念渐渐消散。 她在静夜里睁眼,转过脸,借着窗外漫入的皎皎的长安月色,望着案上那只立着的模模糊糊的小瓷瓶影,若药敷伤踝得到的清凉慰感,心若也缓缓地安定了不少。 第30章 青头送来的伤药用了三两天,肿胀的脚踝消阴,渐渐恢复如常。 虽然宋伯康并未催促,絮雨自己不好旷事,何况她也想早些回去。 若几日前没有发生那件意外,原本照着安排,差不多是往昭文馆去了。 那是宫中最大的藏书之所,除收罗来自天下各地的经史子集浩繁书帙,也专藏有皇室搜集的历代各类图画。但据她目前所知,因乾德初年曾施加的打压,馆内如今所存的阿公画作应当不多,所以很快就能转地,再往翰林学士院去。 学士院的藏书图画不及昭文馆多,但也有一部分。所以借着这个理由,她也能够出入。 去那里,除查阅图书之外,她还有另外一个不能叫人知道的目的。 弘文馆和集贤殿都在第二道宫墙内,这片依然只是百官值事的区域。 而学士院位于第三道宫墙后。 那里才是真正的内廷,是皇帝上朝和燕居的所在。皇帝如今潜居的紫云宫,还有她梦中的月升水畔,迷雾花林,都在那个地方。 养脚伤的这几天,不知为何青头没再露过脸了,原本听他第一天送药离开前的口气,是说觑空还要再来的。不过,送饭的那位阿姆白天都在。 傍晚送走,絮雨叫她明日不必再来了。 她是胡人,不会讲中原之言,但能听懂。指着絮雨的脚呜哩呜哩几句。絮雨说伤已痊愈,明日便回直院。 胡妇点头,躬身要去,絮雨迟疑了下,又叫住她。 “裴郎君每天几时回?” 她问完,拿起这几日无事便练习作画的笔,在纸上飞快画下简单的两个场景:月上柳梢、月挂中天。 胡妇歪头看了看,笑了,指着月挂中天不住点头。 太晚了,不合适。 她只得作罢,目送妇人下楼离去。 这一夜无话,明晨清早,絮雨穿戴整齐,如此前一样入宫来到直院。 宋伯康对她脚伤很是关切,得知已经痊愈,松了口气,当日便领她和另个徒弟王春雷入弘文馆。 确实如絮雨想的那样,馆内如今只得七八副阿公真迹,据说还都是后来搜集或献自民间的画作。剩下全是从前的真迹仿画或对壁画的临摹之作——遗憾的是,那一幅天人京洛长卷,因老圣人当年为求无二,禁止画师临摹,以致那一把火后,如今若想复现,只能靠拼凑从前目睹过壁画的人的回忆和画师自己的想象了。 在弘文馆值吏的监督下,宋伯康带着二弟子净手焚香之后,小心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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