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恨铁不成钢:“人家不找你,你就不会主动点吗?平时没皮没脸的,现在怎么矜持上了!” 温亭叫苦不迭,揉着被拍红的腿想他爸当真是老当益壮:“不是我找不找的问题,关键是人家和你儿子都不搭,你懂吧?” 温亭翘起小指举到温国安面前,好让他爸更易理解。 “喜欢就喜欢,不喜欢就不喜欢,纠结这些......”温国安一脸怀疑,小声念叨着。 温亭抱怨道:“爸,你靠谱点吧,别在黄婶那看到谁都给你儿子塞。” “去去去。”温国安挥着手不理会他的怨言,又追问他,“这茬完了,还有一茬,给我说说季家那小子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回魂了?” “我不知道啊,人家说刚回国来这攒经验,以后好接管他家的公司,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来这破公司。我原先还以为徒有关系,但人家确实有能耐啊。”温亭中肯道。 温国安敏锐地捕捉到温亭的话外音,问:“听你这么说,你和他平时经常接触?” “唔......” 温国安看他把头低得跟鹌鹑似的,把语气放轻:“他没为难你吧?” “这倒没有,我们除了工作没有其他交流。” “嘿!管他呢,他不找你,你也别招他,自己过得舒服最重要。” 温亭有点无奈他爸能把一套说辞分两种情形反复说,简直有够双标,但这次听着在理,怎么舒服怎么来呗。 温国安招呼黄婶过来吃饭,大家聚在一起说笑,丽丽摇着尾巴在他们之间来回窜,温亭这段时间烦躁的情绪渐渐被冲淡。 入夜,他躺在床上没有困意,月光透过纱帘映入房间,在书桌上留下一道光影。 温亭翻身下床,动静惊动了在地上打盹的金毛,他抱歉地摸了摸它的头,打开书桌旁的储物柜,翻出搬家时带过来的杂物。 小时候的漫画、杂志周边、半卷胶片、报废的mp3等等零零碎碎的东西。温亭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到了先前不用的电话卡,估计号已易主,他想了想,把电话卡放进外套兜里。 莹白的月光把金毛的皮毛照得发亮,温亭展开胶卷,借着月光慢慢扫过一格格画像,虽然看不太清晰,但至少有模糊的显像。 第一张就是一坨白色的东西,温亭反应过来这是小树,他笑着摸摸图片,仿佛这样可以摸到小树毛绒绒的脑袋。 不知道小树现在怎么样了,它该成老树了。 半卷胶片不多,都是用温亭十几岁时偶然拿到手的胶片机拍的,不讲究构图也不管美观,看到有趣的就摁下快门,省吃俭用买的一卷胶卷很快就给他霍霍完了。温亭当时还剪了一半胶片给季之木,说留作纪念。 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,他们后来真的分道扬镳。 温亭注意到最后一格图像,像是一张躺着的侧脸,他微微出神,躺在床上回忆拍下这张图像的时刻。 貌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季之木躺在床上小憩,温亭坐在地板上摆弄着胶片机,小树不领情当模特,背对着镜头,给他留下一个圆润的屁股。 温亭一转身便看到季之木睡觉的侧脸,线条流畅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像童话里的睡美人。 他举起相机,不自觉屏息,对好焦后按下快门。 但是快门声还是吵醒了季之木,他慢慢睁开眼睛,透过镜头与自己对望。 季之木浅褐色的眼瞳和当时的阳光一样明亮。 * 温亭总算领略到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,不知什么风把魏禾的信息刮来了。魏禾原来并不是把他忘了,而是体贴他前段时间忙碌的行程,没有来打扰,这会儿周末又给他发信息约饭。 温国安一听,连忙把温亭连行李带人撵出门,告诉他好说好歹不交对象也交个朋友。 魏禾订的餐馆在温亭公司附近的商圈,他曾听同事盛赞过这家餐馆,可惜一直找不到时机来,这次也算是意外之喜。 甫一进门,温亭便捕捉到魏禾的身影,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身上的荧光黄外套有多惹眼,兴冲冲地朝门口招手,生怕温亭找不到自己。 温亭顶着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坐到魏禾对面,对方热情地给自己倒茶,说这里不太好找,应该去接温亭的。 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温亭接过他手中的茶壶,不好意思道,“久等了吧。” “没有没有,我也是刚来,只不过要是咱们超过半小时不点餐,服务员就要赶我们走了,这里生意火得很。”魏禾俏皮地朝温亭眨眨眼,把菜单推到他面前,给他介绍这里的招牌菜。 “我都行,我不太挑,你定吧。” “行吧,那就这这这这来一道。”魏禾示意服务员,然后凑近温亭神神秘秘地说,“这里的炭烤羊腰子据说不错,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该补补了。” 温亭一听,差点没把刚入嘴的茶喷出来,这话说得怕是要引人误会。 他一抬头,服务员果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而魏禾正缺心眼地低头翻包,温亭突然觉得这其实是挺腹黑的一个人。 对方掏出一小本洗印的相册,逐一给温亭介绍旅拍看到的风景。说起自己专业领域时褪去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,很认真地给温亭分享拍下这套照片时的构想,想要传达的感情。 温亭发觉魏禾比自己想象中稳重可靠,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会拼尽全力作出尝试。他明明比自己勇敢多了,不像自己只会缩在舒适圈里过日子。 魏禾没有一味地自说自话,会适时给温亭抛出话题让他说点自己的事,还半开玩笑地推销起业务:“以后要拍照或者有什么摄影上的问题可以找我,我虽然比不上很多专家,半桶水水平还是有的。” 温亭倒没有要用得上专业摄影师的拍照活动,但他瞬间想到在储物柜翻出的那半卷胶片,于是向魏禾请教:“放了很久的胶片还能印出照片吗?” “这个嘛......”魏禾思考了一会儿,“如果底片没有太大损毁,还是可以冲洗的,只不过洗出来的色彩可能会偏色。” “是你要冲洗吗?有把胶片带出来吗?我可以帮你看看,正好我家有洗片机。” 温亭摇头,魏禾略感可惜,说下次可以把胶片带来,感兴趣的话可以到他家亲自冲洗。 一顿饭不知不觉吃到晚上九点,温亭回过神才发现两人说了这么多话,餐馆外下起阵雨,许多人站到檐下躲雨。 “我送你回家吧,雨太大了。”魏禾担忧地望天,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。 “我得回公司一趟给客户发个资料,这里离我公司不远,我叫个车就好。” 魏禾嘴里嫌弃道:“什么客户这么没品,这天气还要人跑腿,还叫什么车啊,我送你去吧,我不想做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