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那时候你胆子那么大。” 贺子烊听到这就笑了一声:“你当时硬了?” 刚问完,嘴巴就被堵上了。这次不偏不倚吻在他嘴唇,崇宴的手扶在他颈侧,一个很有掌控感的姿势,拇指暧昧地蹭着他的耳后皮肤,吻着他想把他往更隐蔽的地方带,没想推开的是室内观景台的门。 令人松一口气的是里面空无一人。顶楼的餐厅,地板和落地窗都被设计成透明的,整个城市的烂漫光影和霓虹仿佛要将贺子烊包围。 后背抵上巨大的玻璃窗之前,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就要直直坠落下去,强烈的不真实感和悬浮感撕扯着他的心脏,但崇宴很快紧紧地拥上来,手臂环在他腰后,坚实的力量让他无处可逃,也安下心来。 他不合时宜地想也许这就是吊桥效应吧,他的心跳得如此迅速而猛烈,是因为有一点点恐高。直到崇宴的第二个吻称得上温柔地落下来,慢慢舔开他的唇瓣,他知道他心动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崇宴而已。 一直是因为这个,只可能是因为这个。 那晚他们是坐车回去的,上车时被问到为什么耳朵这么红,晚上明明没有喝很多酒。贺子烊的解释是餐厅里太暖和,崇宴的解释是下午的劲儿一直没缓过来。 下了车,到小区门口,贺子烊刚要进门,听见崇宴在他身后挺低地叫了他一声。叫的贺子烊还是别的什么,他其实没有听清,声音很快四散在冬夜的风里,他只听见一个烊字而已。 回过头,他站在台阶上,两级高度让他比崇宴稍微高出一点,第一次能垂着眼睛看他。崇宴单手插在兜里,视线没看贺子烊,而在跟他爸打招呼。 “嗯,先不回,”崇宴朝贺子烊张开一只手臂,贺子烊看看他,从台阶上下来,肩膀很快被他揽过,“我跟贺子烊去散散步。” 第20章 散步……事实上就是散步。 在这之前,崇宴想过干脆就不坐车回去,在刚才吃晚餐的酒店开一间房,做到凌晨。他甚至连套都带了,晚餐前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的,现在就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,手揣进去就能摸到塑料包装。 指尖蹭过包装边缘,好几次,指腹和棱角摩擦带来的细微痒意撩动着他的神经,但最后一个都没能用上。贺子烊因为他一路上的沉默而开始主动挑起话题的时候,崇宴就放弃再考虑这件事了。 他们其实很少聊天,长时间的对话只有可能是吵架,哪怕自己跟对方观点一样,也要想方设法找出几条能反驳对方的理由。有时候崇宴会感觉自己的确是特殊的,尽管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——贺子烊从不把他在别人面前的社交魅力展现给崇宴看。 但现在不同。 只要贺子烊想,他绝对能成为最让人心动的约会人选。崇宴从来不知道和贺子烊聊天能这么顺畅,又想他们成长环境这么相似,价值观要不同还是一件很难的事。崇宴说话的时候贺子烊会看着他的眼睛,那样专注的神情,崇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。 路过冰激凌店,贺子烊进去买了开心果味道的单球,拿小纸杯装着,第一口自己尝了尝,第二勺凑到崇宴唇边。崇宴蹙了蹙眉表示晚上九点以后不吃甜食,贺子烊说就一口啊,就当是那次你陪我去吃圣诞集市的开心果可颂了。 ......圣诞集市? 原来他还记得那句话,明明当时自己只是随口一提,而且那时候还根本不知道对方就是贺子烊。 贺子烊其实也挺关注他的吧。 接下来的一周氛围也一直都是这样。多数时候是他约贺子烊出去,也有一次贺子烊叫他去看电影。在某家中餐厅吃晚饭的那次,贺子烊第一次给他拍照片,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旁,贺子烊一边嫌他表情太冷淡,也不配合着笑一下,一边把原图发到自己的ig。没有像往常发朋友们的照片那样在图片里圈他们账号,配文是一小副刀叉的表情。 崇宴这张脸从来没在贺子烊的社交媒体出现过,下面很快有问这个冷脸帅哥是谁的评论,要他的联系方式,还有人开玩笑地问贺子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生了。 崇宴看贺子烊一概没回。 那张live图点开,能听见餐厅内部的嘈杂环境音,还有贺子烊在背景里说“看我”的声音。崇宴感到一种非常现代性的亲密,这种感觉就类似于,后来贺子烊在短暂离开座位的时候,把没锁屏的手机直接留在了桌上。 崇宴发誓他不是故意要看贺子烊的屏幕的,但是相册的界面就开在那里,他稍微一低头就能瞥见系统随机生成的今日精选照片,几乎占去半个屏幕大小,明晃晃的。 如果是随便一张照片,本来看了也记不住什么,但那张照片崇宴偏偏很熟悉,实在没忍住多看了一眼。 是他在健身房拍的举铁记录照。 黑色棒球帽,无袖背心,运动短裤,他最常用的健身房穿搭,滤镜一加显得他肤色比平时深,大臂肌肉鼓鼓的。 照片只在他ig发过,而且应该是一两年前发的了,线条练得还没现在这么好,崇宴还记得那张照片是他把手机用矿泉水瓶架着,放在地上拍的。 他第一反应是贺子烊为什么要存他照片,第二反应是贺子烊这么多年一个赞都懒得给他点,居然存了他很久以前的照片,什么居心,什么时候存的。 怎么跟自己在羊的账号上存他纹身照似的。 贺子烊去洗手间,很快回来了,看到桌上亮着屏幕的手机,立刻锁上放进口袋,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。 崇宴本来也不该看到那照片,就没再提这件事。但是那顿晚饭吃得他心神不宁,几次看着贺子烊欲言又止,最后贺子烊终于看不下去,推门出餐馆的时候跟他说:“你要表白就直说。” 崇宴沉默一下,还是没问出口,表白倒是已经非常熟练:“都这么正式地跟我约会了,还不能同意跟我在一起吗。” 贺子烊看着他:“当我男朋友之后接着拿匿名账号玩儿我是吧?” 这小子记仇记这么久,崇宴习惯了,趁他没注意捞着他下巴往嘴唇上亲一口,接话接得很顺畅:“贺子烊,我真的喜欢你。” “不相信。” 前几次对贺子烊表白,在不同的场合,他也是这样,会生硬地把话题转到别处,或者有时候会笑着让他滚,说没看到他的诚意。后来他第五次对贺子烊说喜欢他的时候,觉得自己都听见贺子烊心跳了。他们当时坐在出租车后排,刚看完夜场电影,时间快要到凌晨,贺子烊半边身子靠他身上,把头偏向另一侧的车窗。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,他去碰贺子烊的指尖,贺子烊回牵住了他的手,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他,对他说,这样还